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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元之際的儒士與漢文化研究

——《金元之際的儒士境遇和文化傳承》成果簡介

2011年05月15日16:41

  內蒙古大學趙琦副研究員主持的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項目《金元之際的儒士境遇和文化傳承》(批準號為02CZS004),最終成果是專著《金元之際的儒士與漢文化》。

  


  “金元之際”是指從成吉思汗開始攻金(1211年)到忽必烈建國號為“大元”(1271年)的歷史時期。從1211年到1234年持續(xù)20多年的蒙金戰(zhàn)爭,無疑是時人形容為“天綱絕,地軸折,人理滅”的一場浩劫。不過,在經(jīng)歷了半個多世紀的磨難之后,中原的文化、制度仍然頑強地生存下來。士人作為中原文明的承載者,他們對中原文明的保存起了更直接、更具體的作用,因而通過對這一時期士人遭遇與活動的研究,可以深切了解中原文明延續(xù)和恢復的艱難曲折過程。該成果主要研究了儒士在蒙金戰(zhàn)爭中的遭遇,大蒙古國諸汗、朝臣對儒士的態(tài)度和舉措,儒士與世侯、蒙古諸王的關系,儒士與教育,儒士與傳統(tǒng)文化的延續(xù)和發(fā)展以及忽必烈繼位后儒士受到重視諸問題。

  研究認為,蒙古統(tǒng)治者占領中原后的數(shù)十年中,將中原作為聚斂財賦的地區(qū),長期沒有采行中原傳統(tǒng)政治制度。在這樣的社會背景下,儒士科舉、仕進的道路被迫中止,淪落到農、工、商、軍之列,或充當?shù)朗、和尚,甚或成為奴隸。此外,也有一些儒士憑借自己所學的文化和知識,尋求資以謀生的職業(yè):少數(shù)人成為大蒙古國的官員,但多是先前士人所鄙視的刀筆吏。還有些人寄食于世侯之門,或為蒙古諸王任用,或以教學為生。同時,蒙古統(tǒng)治者采取了一些優(yōu)待儒士的措施,如確立儒籍,在籍儒戶可以免除徭役,繼續(xù)從事文化活動。儒士在失去科舉的束縛后,加以蒙古人重視醫(yī)、卜、道、釋的風氣,促使他們或轉入其他行業(yè),或廣泛涉獵各門學問,在經(jīng)學、史學、文學、醫(yī)學、數(shù)學、天文等方面均取得一定成績,為延續(xù)傳統(tǒng)漢文化作出了貢獻。儒士在忽必烈繼位后推行漢法的過程中,也發(fā)揮了重要的政治作用。



  該成果就當時的一些重大歷史事件,提出了一些自己的觀點和看法。

  第一,關于“壬辰北渡”問題。在當時文人的文集或著作中,經(jīng)常會出現(xiàn)“北渡”、“壬辰北渡”字樣,但長期以來對其所指并不是很清楚。其實“壬辰”年正是蒙古對金朝戰(zhàn)爭具有決定意義的一年(1232年)。這年二月,金軍主力在鈞州三峰山(在今河南禹縣)戰(zhàn)敗。元太宗五年(1233年)四月,蒙古軍兵入金朝南京汴梁(今開封)。戰(zhàn)爭中,聚集在河南地區(qū)的一些亡金官員、難民為逃避戰(zhàn)亂北渡黃河。蒙古軍進占河南諸州縣和汴梁城后,軍將大肆虜掠人口,作為私屬驅口,驅之北返。被俘虜者不可勝計。蒙古諸王、大臣及諸將校所得驅口“幾居天下之半”。這次大規(guī)模的遷徙移民,史稱“壬辰北渡”。由于士人階層自身的特點,他們承受戰(zhàn)亂之苦的能力弱于平民百姓,傷亡更為慘重。他們多在戰(zhàn)亂和北渡途中喪命。少數(shù)保全性命的儒士處境坎坷,他們被驅為奴,四處流徙,又失所業(yè)!按蠓、士、衣冠之子孫陷于奴虜者,不知其幾千百人”。正是在這樣的背景下,元好問于1233年 XE "元好問,字裕之,號遺山"汴梁圍城中,給大蒙古國中書省丞相耶律楚材 XE "耶律楚材,字晉卿,號玉泉、從源、湛然"寫了那封著名的長信《癸巳歲寄中書耶律公書》,請求他救助受指使之辱、處奔走之役中的儒士”。這段歷史之所以含糊不清,是由于絕大多數(shù)北渡士人都避諱談自己身陷為奴的悲慘經(jīng)歷。不過,從他們北渡后的居地絕大多數(shù)并非自己的家鄉(xiāng)看,他們寓居異地一定是出于迫不得已。

  第二,關于十路課稅所的長官選任問題。大蒙古國時期的十路課稅所從錢大昕開始就是一個重要課題,但是課稅使事跡和課稅所所在地域都不是很清楚。該成果對首任十路課稅所正、副長官二十人以及此后任職者做了盡可能詳盡的考證,指出課稅所的人員大多數(shù)都是很早就與蒙古建立直接或間接聯(lián)系的人,并且他們大多數(shù)不是普通的儒生,而是有一定從政經(jīng)驗、為金朝或蒙古國各級機構任用的官員。尤其因課稅所最初是中書省的下屬機構,故不少課稅所長官來自中書省或行中書省官員。任用士人出任大蒙古國課稅所官員和佐吏,為當時流離失所、處境維艱的儒士提供了出仕機會,盡管這只是屈指可數(shù)的少數(shù)人,但它表明了大蒙古國開始有意識地選用儒生為其服務的態(tài)度。同時,對儒生的起用從一開始就帶有強烈的以儒任吏的色彩。

  第三,關于金亡前后儒士的南渡和北徙。許多金朝官兵、民眾在蒙古大軍壓境的情況下,絕大多數(shù)被驅北上,但也有不少人在宋朝的積極爭取下或自發(fā)、或隨降宋金軍進入宋朝境內。這些南下入宋的兵民中就有不少儒士,他們之中既有金朝高官,也有地方官;既有金朝名士,也有普通士人;既有年紀尚輕、受過良好家庭教育的官宦子弟,也有初習儒學的童子。他們在南宋接受了理學思想的熏陶,后來由于蒙古攻宋,又被蒙古軍帶回故國,成為將南宋理學北傳的中堅力量,如竇默、王粹等人都為理學北傳作出了貢獻。

  第四,關于粘合家族與開府彰德問題。這是一個從來沒有被提出的問題。粘合重山在元太宗窩闊臺朝出任新設立的中書省左丞相。這位被視為蒙古開國相臣之一的重要人物長期被忽略,主要是因為本傳記載過于簡略,它處又極少見到他的事跡。該成果通過對其它史料的勾稽,對這位蒙古開國相臣的出身和事跡有所補充發(fā)明。研究認為,粘合重山作為“金源貴族”,以擔任怯薛必阇赤而受到窩闊臺的重用,并出任蒙元初期的中書省左丞相。他不僅協(xié)助耶律楚材共同治理漢地,而且多次帶兵作戰(zhàn),并參加蒙古攻宋戰(zhàn)爭。粘合重山與粘合南合父子兩代開府彰德,聲名顯赫,對彰德的經(jīng)濟恢復、文化發(fā)展,均有一定貢獻。由于粘合南合行臺幕府的延攬,以及彰德的環(huán)境安定,文風甚盛,一批亡金名士聚集到彰德。這些人在學術、文學、藝術等方面均有一定造詣,在蒙元初期為保存和繼承發(fā)展?jié)h文化作出了一定貢獻。

  第五,金元之際儒士的歷史作用和歷史地位。在蒙古統(tǒng)治中原的各級機構中,儒士并非以其具有的傳統(tǒng)社會功能——輔治天下受到任用,而僅僅是被當作能管理簿書、書寫文案的人才加以任用。直到忽必烈即位,飽受摧殘、埋沒的中原儒士終于迎來采行漢法、確立與中原傳統(tǒng)政治制度一致的封建官僚制度和儒士可以出任官吏的時代。中書省大量任用的漢儒宰執(zhí),在確立國家各項制度、總管國家行政、起用人才等方面發(fā)揮了巨大作用。通過遍搜中原儒士在金元之際教育和文化各方面成就的史實,說明他們在這個危難時代盡管遭受種種困厄,仍多恪守天職,為中原傳統(tǒng)文化的延續(xù)和發(fā)展不懈努力,作出貢獻。

  金元之際的儒士不可避免地先依棲于蒙古諸王、中原世侯等新貴之門,出任大蒙古國官員,后又登新朝廟堂,這不是個別人,而是一批人的選擇。如何評價他們的言行歷代以來都引起了不少爭論。元好問 XE "元好問,字裕之,號遺山"說:“死不難,誠能安社稷、救生靈,死而可也!焙陆(jīng) XE "郝經(jīng),字伯常"說的更具體,他說:“今日能用士,而能行中國之道,則中國之主也。士于此時而不自用,則吾民將膏鈇鉞,糞土野,其無孑遺矣。”蒙古統(tǒng)治者以異民族、異文化入主中原后,中原傳統(tǒng)的社會結構遭受到嚴重破壞。面對異常嚴酷的現(xiàn)實危機,擺在中州遺士面前的首要問題不是死節(jié),而是救生靈于水火。儒士通過蒙古諸王侍從、中原世侯幕僚、大蒙古國官員等身份,參與社會政治活動,繼續(xù)發(fā)揮其傳統(tǒng)的治世作用,或通過傳學授徒傳播漢文化,培養(yǎng)后進,使?jié)h文化在戰(zhàn)爭劫火之余,仍頑強地恢復和發(fā)展。在官僚體制得到新朝的承認和采納后,他們出任國家官員,直接參與了忽必烈 XE "忽必烈,廟號元世祖"變革蒙古舊制,參用漢法立國的社會工程。應該說,金元之際的儒士對挽救當時的社會危機、文化危機和傳承漢文化作出了貢獻,對大蒙古國完成從游牧帝國向封建王朝的歷史轉變作出了貢獻。



  該成果對金元之際儒士境遇的研究,有助于對歷代知識分子問題研究的深入進行,并且還為這一時期的學術、文學、科學研究提供了豐富的背景資料。對蒙元初期的政治、制度、機構、世侯、蒙古諸王、教育、文化等問題均有所涉及,一些問題在學界現(xiàn)有成果上還有一定突破,對于深入了解這一時期的歷史有一定價值。同時,對史料進行了深入的挖掘,遍涉元人文集、碑拓、方志、道藏、佛典諸類典籍,對于元代文獻的整理和前期史研究具有較高的學術參考價值。通過對金元之際儒士境遇與文化傳承的細致探究,所得結論與觀點對考察中國社會轉型時期之一——金元之際文化沖突的發(fā)生、發(fā)展、演進具有一定的理論價值,為總體研究中國社會轉型時期的文化問題提供了素材。
(責編:陳葉軍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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